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42章,我就不重覆貼上下文了~~ (32)

關燈
發走了。

那天下午,甚少在英靈殿附近出現的神王奧丁,居然十分偶然地路過那棵生長著槲寄生的蘋果樹下。

那叢槲寄生仍然在樹枝上嚶嚶嚶地啜泣。午後的清風拂過枝頭,繁茂濃密的枝葉發出一陣陣簌簌的響聲,仿若那棵永恒沈默的蘋果樹從軀體深處所發出的嘆息。

神王奧丁起初似乎只是因為要來英靈殿裏處理一些事務才偶爾經過這裏。但在聽到那叢槲寄生發出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之後,他令人意外地停下了腳步,右手裏仍然拄著那柄閃耀的永恒之槍,往常略帶一絲蒼老的背影挺得筆直,微微仰起頭來,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樹上那叢哭得幾乎令人心煩的枝枝葉葉。

“為何在此哭泣?”一瞬的沈默之後,他蒼老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

樹上那叢槲寄生卻好像完全沒有被神王的詰問嚇倒一樣,哭聲稍微一頓,接著又是一陣嚶嚶嚶,只不過聲音稍微小了一些。

“我……我最好的朋友……死掉了啊!”它抽抽噎噎地答道,語氣裏好似攢滿了一腔憤怒和悲痛,卻不知道向誰發洩一樣。“為、為什麽不能哭?”

樹下的神王微微一滯,片刻之後才繼續問道:“……你的朋友,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3月22日:

存稿箱君曰:

所以槲寄生君也一起出場了。。。

因此基神還要以馬甲的身份出現,真糟糕【咦

※、Chapter 156

誠然上一次黑暗精靈入侵神域的戰役裏陣亡的神祇只有幻境之神約露汀一位,但犧牲的普通戰士可決不止這個數字,他們同樣也是有權進入英靈殿享受四時祭祀的。而且英靈殿裏紀念著的英靈,從阿斯嘉德建立之日起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有幾千幾萬之多了;聽上去神王只是單純地並不清楚這叢生長在英靈殿外的槲寄生,引以為友的到底是什麽人罷了。

槲寄生理直氣壯地抖一抖枝葉,發出一陣簌簌的響聲,自己的聲音裏還帶著一點哭腔。

“當、當然是那個笨蛋妞兒啊……!”它發出一陣帶著點憤怒和傷感似的抽泣聲,“總是想著自己不可能得到的東西……智、智商又不夠用……到了最後,怎、怎麽就能想著用自己的胸口……去撞那些惡棍們的飛船上的沖角呢……?!”

說到這裏,它好像再也顧不得在偉大威嚴的神王面前維持什麽應有的禮儀或最基本的冷靜和臉面,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她、她以為自己是誰啊……!?再偉大、再無敵的神祇,胸口被貫穿了也……也不可能活得下來吧?!就、就算自己已經被那個人討厭了……可是那個人不是已經不在了嗎……幹嘛……幹嘛還要做這種事呢……?!”它哇哇地痛哭著,雖然身為一株槲寄生,它並沒有有形的眼淚可以流下,但它的軀體和枝葉都因為這種強烈且不能磨滅的悲痛而抖得簌簌作響。

“啊啊啊啊……!約露汀……!你這個大白癡……!那個人……那個人根本不喜歡你啊……!!結果最後,你還因為這樣的事死掉了……”

它好像突然拋開了一切顧忌,也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在和主宰神域的偉大王者交談;雖然它的肢體並不能夠伸展多少,但它聽上去卻像是極力想要仰望著那個可憐姑娘所消逝的晴空,放聲大喊。

“你……你就是一個傻瓜……!!大傻瓜……!!!”

而在樹下身軀筆直地挺立著的神王,聽見了它最後這一番失禮的咆吼之後,雖然面容看上去仍然如同銅澆鐵鑄一般平靜冷漠不可撼動,但他深不見底的眼中卻似乎忽然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是嗎……”他沈吟似的低聲說道,“你認為……她是一個傻瓜啊——”

剛才那一通大聲咆哮似乎已經耗盡了這叢小樹叢有限的氣力和勇氣,它的枝葉仍然簌簌地抖著,但它已經又恢覆了一開始那種低聲的嚶嚶嚶哭泣。

“是啊……約露汀,我的朋友……我看著她,獨自在這裏生活了幾百年……結果最後,我才明白……她、她就是一個大傻瓜啊……”它不情願似的,好像已經恢覆了一點冷靜似的,一邊抽泣著,一邊低聲應答。

然後它的啜泣聲突然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停頓了。因為它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偶然聽到了樹下的神王發出了一聲極輕極輕的嘆息。

“……你經常和她聊天?”

出乎它意料之外的,神王並沒有繼續先前的那個話題,而是突如其來地又丟給它一個新問題。

沒有人能夠猜得透為什麽阿斯嘉德偉大的神王陛下居然打算站在這麽一個偏僻荒涼的地方,站在一棵樹下,去和一叢會說話的槲寄生交談。即使連那叢槲寄生自己都猜不透神王陛下這樣做的用意。不過既然神王打算跟自己聊天,它也沒有什麽不可以說,不可以失去的——於是它十分幹脆地回答道:“是的。”

神王似乎早已經料到自己會得到肯定的答案,這個下午他交談的欲望似乎也不僅止於此。他繼續問道:“你覺得……你很了解她?”

假如自己有一張人類的臉的話,槲寄生現在一定會沒好氣地擡起眼皮,毫不客氣地沖著樹下偉大而威嚴的阿斯嘉德之王翻上一個大大的白眼。

“當然。”它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僵硬,不知道是因為又想到了自己失去了唯一的朋友,遭受了這種不可挽回的沈痛損失,還是因為神王的明知故問。

“她就是一個傻瓜。傻得總是做錯選擇……明明可以就這樣平靜地享受作為神祇的五千年生命,卻要自己跑去選擇最難走的一條路……”它此刻似乎已經平靜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人肯聆聽一下它的滿腹悲傷以及對逝去好友的追憶,讓它重新振作了一些,它現在的敘述比起剛才那一通夾雜著哭泣的喊叫要平靜而客觀得多。

“……那個笨蛋妞兒,她壓根不知道什麽是人心……不,我是說,她一直生活在自己所構建的那可憐的幻境裏,根本不知道真正的人心是多麽的動蕩易變,難以捉摸……”

說到這裏,它嘆了一口氣。

“假如她看上的是別人,也許她事到如今說不定還能弄個差不多的下場。即使會失戀,即使會失望,也總比盲目的飛蛾撲火要強得多……我早就告訴過她,那位阿斯嘉德的王子殿下,不是她能理解得了的,也不是她應該去接近的……”

樹下,一直保持著禮貌的沈默,遙望著遠處的一片長滿荒草的原野,似乎正在漫不經心地聽著頭頂那叢啰啰嗦嗦的槲寄生回憶故友的神王,忽然目光一閃,握著那柄永恒之槍的右手也微微握緊了一些;蒼老多皺的手背上微微泛起青色的血管印跡。

“也許我不應該這樣說我唯一的朋友……可是我確實曾經這樣告訴她,”槲寄生又嘆息了一聲,聲音裏顯出一絲頹廢的悔憾來。

“我對她說——雖然只是以開玩笑的口吻——我說,以她的智慧,是永遠無法真正觸及那位王子殿下的內心的……”

它深吸了一口氣,充滿傷感地結束了對好友的追憶,自言自語似的喃喃說道:“約露汀……你明明就知道有的時候只有愛情是沒有用的……你明明就知道那個人的心底布滿了黑暗的荊棘,尖銳得足以刺傷他人或自己……他已經看不到你想要帶給他的一切光明或美好了……”

樹下的神王似乎沈默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間,他的目光重新銳利起來,很快地擡頭掃了一眼那叢槲寄生,臉上帶著的神情非常微妙,好像是有一點“作為阿斯嘉德之王我為什麽要站在這裏聽一叢小樹叢哭哭啼啼胡說八道”的荒謬感,又好像帶著一絲“這叢小樹叢莫非是瘋了竟然敢在阿斯嘉德之王面前說出這麽肆意妄為的話來”的驚訝;不過最後,他卻顯得涵養很好地並沒有直接對那株槲寄生發作,而是聲調平平地反問了一句:

“哦?你竟然是這麽看待……洛基的嗎?”

吐出那個名字的時候,他似乎有一瞬的凝滯。作為因重罪而被永久囚禁、又犯下了叛國重罪而前往黑暗世界,最終犧牲在那裏的阿斯嘉德小王子,那個名字現在在神域似乎已經形同禁忌,沒有人敢於提起——也沒有人認為還有提起那個名字的必要。

不過這一切禁忌,似乎都無法約束到這叢在這裏生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槲寄生。這也正常。神域的禁令什麽時候能夠管制到一棵微不足道的植物呢?換言之,即使它觸犯了神域的禁令,又該怎樣懲罰它呢?連根拔起嗎?丟進垃圾堆嗎?……

不過好在它終於記起了樹下的神王奧丁好歹也算是洛基的養父,而阿斯嘉德第一家庭再有多少黑暗難以對外人言說的內/幕,那也是人家的家務事;它作為一棵生長在這種荒僻之地的植物,是沒有資格毫不客氣地說三道四的。

作者有話要說: 3月23日:

存稿箱君曰:

這一章我重寫了三次。。。這種對白好難寫。。。

等我解決掉基神和小樹叢的對決之後,我一定要來跑一下神盾局的劇情了。。。

※、Chapter 157

所以它以一種極度鎮靜而客觀的語氣答道:“在我看來,那位王子殿下變成什麽樣都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我也沒有資格去評斷他這個人到底是怎麽樣的人。只是……我很遺憾,我的朋友最終沒有擺脫自己那種盲目的愛慕,所以她的一切努力最後都被證實為是一種徒勞……其實她應該完全明白,她想要帶給那個人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是自己並不需要的事物……所以她永遠也無法真正打動他,因為她所代表、所給予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全無價值……沒有人會被毫無價值的事情打動,不是嗎?”

它在枝頭輕輕搖晃了幾下,語氣變得有點感傷。

“不過現在再來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也不知道他們兩人,現在又是否能夠在死亡之國尼伯龍根重逢……啊不,”它突然又哂笑了一聲,很快地簌簌晃了幾下自己的枝葉。

“即使遇見了,我看那個笨蛋妞兒也不會做出什麽更好的選擇的……有的時候我其實也有一點佩服她,畢竟一直選錯選項的人,一生中你又能碰上幾個呢。”它的語氣裏似乎帶著一絲微微的玩笑和嘲弄之感,但是神王何等敏銳,他已經註意到了它的嗓音隨著這句玩笑話的每一個字出口而顯得愈來愈顫抖,就好像一股強烈的悲痛和淚意突如其來地湧上胸口,無法壓抑,無法掩蓋似的。

“作為朋友,我只能祝她好運啊——不,也許她再選錯選項也沒有什麽關系了。總不可能還有比落到死亡之國更加糟糕的結局了……不是嗎?”

它尖厲地咯咯笑了起來,笑聲聽上去既虛假又刻意,仿佛要利用那陣高亢的笑聲,來掩飾已經湧到自己喉間的啜泣似的。

神王對此僅僅只是表示了緘默。

他難得地好脾氣似的,並沒有追究這株膽大包天的寄生植物妄議阿斯嘉德小王子——即使洛基·奧丁森在臨死前的身份已經從王子變成了囚徒,他從生時就一直得來的崇高身份也不會因為他受到的刑罰而消融——的罪過,也沒有追究它在偉大崇高的阿斯嘉德神王面前的無禮言行;他只是緊緊握住那柄代表著神王至高無上的地位、力量和權力的永恒之槍,沈默如一座山巒般挺立在那裏,花白的頭發被偶爾吹過荒原的風微微吹亂了一些,卻讓他愈發顯得深沈威嚴,高不可攀。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連那叢槲寄生都停止了抽抽噎噎的哭泣,神王卻依然遙望著荒野的遠方。

然後,他未發一言,突然轉過身去,好像打算離開。

但是他剛剛走出幾步遠,樹枝上那叢槲寄生就仿佛重新凝聚了勇氣,下定了決心一般地沖著他蒼老孤直的背影喊道:“陛……陛下!我……我可以請問您一件事嗎?”

神王停下了腳步,卻並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槲寄生默了片刻,突然大聲喊道:“我……我很想知道,為、為什麽您沒有為她舉行一場葬禮……!即使是……什麽都找不回來了……可、可是她身為一位為阿斯嘉德的和平而獻身的神祇,總該值得一場紀念儀式才對……”

神王的氣息陡然一頓,隨即又若無其事地淡淡答道:“……我會認真考慮此事的。”

“恕我無禮……您、您已經考慮了超過三個月……!”槲寄生完全不怕死似的,無禮地大喊了出來。它很顯然是為它的朋友所遭遇到的一切懷抱著某種不平之意——這種盲目的友誼和支持,不得不說和它的朋友本人的性格特點也有些相似之處呢。

神王微微一頓,慢慢地將右手裏握著的永恒之槍下端重重拄到了地上,回過頭來望著那棵蘋果樹上的槲寄生。

他原本看上去總是帶著一絲蒼老疲憊的雙眼倏然間微微睜大了一些,深不見底的眼眸深處驀然閃過一絲明亮銳利得如同閃電一般的光芒,使得他那張平靜威嚴的臉孔瞬間變得淩厲鋒銳起來。他身上先前微微帶著的那種老年人的暮氣消失了,此刻他看上去,雖然還是頂著一副衰老的皮囊和滄桑的面孔,但是整個人卻透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年輕人一般的銳氣。

槲寄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它的枝葉發出一陣簌簌的響聲。總算嚇得暫時閉嘴了。

神王淩厲明亮的雙眼隱藏在被風吹亂的花白頭發以及臉上的虬結胡須之中,握著永恒之槍的右手看上去有那麽一瞬間緊緊用了一點力,就活像他打算生生捏斷那黃金打造的槍柄,或幹脆提起槍來,一道金光結果了枝頭那叢哭哭啼啼又不依不饒的惹厭的寄生植物似的。

但是他最後卻並沒有真的懲罰這株多嘴多舌的小樹叢。

他只是緊盯著那叢槲寄生,停頓了片刻,然後眼眸裏的光芒淡下去。他漠然地轉開了頭,好像打算再度走開似的。

“阿斯嘉德之王沒有義務向你解釋他的任何決定。”他冷漠地說道。

在他身後,那株膽大包天又感情脆弱的槲寄生默了片刻,突然爆發出一陣聲音更大的叫喊。

“……我能夠為那個人做的已經很有限了……!!”

神王的腳步再度一頓。

槲寄生抓住這短暫的一瞬,放聲喊道:“……這是我的朋友最後對我說過的話……”

神王沈默了片刻,然後似乎十分不可置信似的,微微側過了臉,沈聲問道:“……什麽?!”

槲寄生的聲音又顫抖起來,這一定是因為它重新想起了自己和好友訣別的那一刻,因而帶來的悲傷所致。

“我的朋友……那天離開這裏去參加戰鬥之前,我曾經試圖想要挽留她……我對她說神域還有很巨大的力量,犯不著讓她一個從來沒有被註意、被重視過的小妞兒去拼命……可是她對我說——”

它的聲音哽咽了。

“她說……‘我能夠為那個人做的已經很有限了……所以即使是小小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我都希望拼盡全力……因為有人曾經告訴過我——歸根結底,我自己必須拿出勇氣來去戰鬥……因為我想要贏得最後的勝利’……”

它的聲調裏帶上了一絲哭腔。

“我我……我只是突然想到她的這句話……我想我現在能夠為她做的事情也已經很有限了……所以即使只是這麽微小的一件事,即使這件事說出來或許會觸怒陛下您……我都必須拼盡全力——”

神王沈默了一分鐘,並沒有回過頭來。然後他微微動了一動,重新把側過的臉轉了回去直視前方,好像突然喪失了和這株從頭到尾都膽大包天,總是一再觸怒阿斯嘉德之王逆鱗的寄生植物再計較或糾纏下去的興趣。

“……是嗎。”他輕聲說道,那兩個字仿佛是在唇齒間咀嚼了許久才吐出來的一樣,簡簡單單的兩個音節卻似乎帶著某種難以形容的黑暗沈重,發聲所形成的回音好像在他寬闊的胸腔裏回蕩嗡鳴。

然後,在槲寄生所看不到的時刻,神王的唇角輕輕勾起,臉上浮現一個奇異的笑容。那笑容看起來似乎又是扭曲、又是痛苦;但十分短暫,一閃而逝,微薄得似乎像是他們現在討論的中心所在的那個姑娘所主宰的幻境一般,無法存留,不著痕跡。

“……Sentiment。”他這樣說道。

然後他不再理會那株被這種莫名其妙的答覆弄得既迷惑、又惱怒的寄生植物,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3月24日:

存稿箱君曰:

下一章開始妹子要上陣打怪了【不

高能預警:有新情敵即將登場【不

當然還有妮妮出來客串~~

PS. 1、謝謝怪物派對丶先森的地雷~~

2、因為小天使“白小石的毒草”寫了長評,所以今天有雙更哦~~請各位小天使今天下午三點左右來看第二更~~:)

※、Chapter 158

約露汀在圖書館裏全神貫註地埋頭苦讀,手邊的桌子上擺滿了筆記、課本、參考書,攤了整整一張桌子。

正當她對照著課本上的內容,在筆記上用熒光筆劃出重點,又用一根紅筆在旁邊重重寫下一些要點和心得的時候,她放在手邊不遠處的一本又大又厚的參考書封面上的手機突然瘋狂地震動起來。

雖然在圖書館裏她已經把手機調成了無聲模式,但是在四周一片靜寂的這個角落裏,手機在厚硬的書本封面上震動著,並且還隨著那種震動小幅地移動,機殼和書本之間發出滋滋的摩擦聲,聽上去也十分刺耳。

她嘆了一口氣,然後在遠處自習的那些人註意到這裏之前伸出手去,一把將那個幾乎要從她的參考書上蹦起來的手機抓在手裏,悻悻地按下通話鍵。

電話剛一接通,她還沒來得及張口打招呼,裏面就傳出一個語速又快又輕佻的神煩聲音。

“哈啰,阿斯嘉德來的窮丫頭,馬上到斯塔克大廈來,神盾局那些不頂用的家夥又需要你出手了。”

約露汀一口氣悶在胸口吐不出來。她閉了閉眼睛,做了個深呼吸才壓低聲音,開口答道:“斯塔克先生,假如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早已經和神盾局打好招呼,最近這幾個星期我不出任務,因為我必須準備一個非常重要的考試——”

“哦不,你必須得來一趟。這件事非你不可。”那個神煩的矮富帥先森語氣輕快地說著,聽起來還似乎有一點幸災樂禍似的。

“我知道你要考試,可是這件事不同尋常——相信我,你不會後悔來這一趟的。什麽事也比不上這件事這麽有趣——”他的聲音裏隱含著一絲笑意,就好像他描述的這個任務確實令他感到很開心似的。說到這裏,他一貫有點危言聳聽的語調居然輕飄飄地揚上去,很不厚道地發出一點吭吭哧哧的忍笑聲。

“我確實沒有時間,先生。”約露汀再度深呼吸,告誡自己必須心平氣和地對他說話。這個矮富帥先森現在還是她的老板,雖然她一個月的工資得有一半以上都被他扣下,美其名曰“為你的男朋友賠償他損毀斯塔克大廈的損失”。

“這個考試確實十分重要,也很困難……您應當知道以我的教育背景,假如不盡全力的話是不足以應付考試的……”

她試圖說服托尼·斯塔克的話被他輕松地打斷了。

“聽著,神域來的妞兒,這件事你必須參與——假如你的心裏還有一丁點你那個男朋友的位置的話。”

約露汀啞然了足足一分鐘。她的大腦裏轟轟亂響,耳朵裏也竄過各種雜音,當她重新聽見自己的聲音的時候,她的語調奇異地變得前所未有的軟弱和底氣不足。

“你……你說,這件事是關於……洛基的?!”

……

當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書本筆記,奔向那棟曾經一度在曼哈頓之戰裏被那個“心裏仍然有一丁點他的位置”的人嚴重毀壞了的華麗大廈之後,她才發現,那個矮富帥先森紓尊降貴地親自給她打電話,不過是為了確保能把她激將到這裏來接受任務。

覆仇者聯盟的那些成員並沒有出現。甚至連跟她私交不錯的娜塔莎·羅曼諾夫也沒有現身。在那裏等著她的,是神盾局的那個嘴炮大叔,寇森特工。

約露汀一時間有點些微的尷尬。

她和寇森特工見的第一面就那麽不愉快,還弄得這個嘴炮大叔差點死在她眼前——而她當時居然還為了自己的私憤踢了瀕死的這個大叔一腳!他們的第二次見面就更不愉快了——他們中間又有一個人瀕死,但這一次那個差點丟掉性命的人變成了她。

……每次見面都有一個人要玩完,這樣子下去我們還怎麽一起愉快地玩耍啊。

……而且在她傷重期間,這個嘴炮大叔可沒少利用她的治療過程對她這個阿斯嘉德人展開研究,最後還想把她拉進神盾局,與洛基為敵——雖然她離開了神域到了地球上,並打算不再回去,但這也不能代表她和洛基就此翻臉成仇了好吧!

這個嘴炮大叔和他身後的神盾局,既對她的能力戒慎恐懼,又對她的能力懷有覬覦和利用之心,動機極其不純,她能對這群人有什麽好印象才怪。和神盾局合作,不過是她為了留在地球上正常生活而不得不作出的選擇。

她走到會議室的長桌前,拉開椅子,在寇森特工的對面入座,語氣和表情盡量顯得鎮靜而輕松。

“我聽說神盾局為了一樁有趣的事情不得不召回我。”她貌似輕松地把自己的背包從肩膀上摘下來,順手放在腳邊。“寇森特工。”

她是寇森見過的阿斯嘉德人裏唯一一個不用“寇爾之子”來稱呼他的神祇。寇森註意到這一點,還是因為他早些時候和其他人——比如托爾,比如女武神希芙——會面時感到的輕微違和感。當然,自從雷神托爾重回阿斯嘉德之後,已經有好一陣子不曾有人稱呼他“寇爾之子”了;直到不久之前。

他知道這個小姑娘看上去雖然好像沒什麽戰鬥力,一副弱弱的樣子,但是她能夠動用的能力卻十分駭人,比他早些時候見過的她的女同鄉要神奇得多。

這也是為什麽神盾局本來已經答應近期不找她出任務,又不得不食言,回過頭來強行把她叫來的原因。

他在心底不知為何嘆了一口氣,表面上十分平靜地說道:“是的,約露汀。”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感興趣的表情來,不過他們都知道那種表情是她做出來的。他不再拖泥帶水,而是簡單而直接地說道:“我想也許你應該知道——你們阿斯嘉德的希芙女士突然來到了地球。”

他註意到她微微震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從驚訝又變回了平靜。她輕描淡寫地回應道:“哦?她是來找托爾敘舊的嗎?”

【……明明上一次在地球見面的時候,姑娘你的畫風不是這樣的啊。】這樣的吐槽一瞬間在他心中從右至左刷了個屏。

寇森很快擺脫那種因為她的冷漠應對而產生的一絲怪異感,慢慢搖了搖頭,緊盯著她的臉,說道:“她是來地球執行眾神之父奧丁交予她的一項任務的。”

不知為何,當他說出“眾神之父奧丁”這個稱呼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看上去好像比剛才聽到希芙的名字更加驚愕十倍似的。她的臉色甚至都微微發白了,喃喃反問道:“……奧丁?!奧丁有什麽任務……要讓她來地球完成?!”

寇森雖然覺得她這種反應稍微有點奇怪,但是事情緊急,他也沒有多想,繼續問道:“你聽說過羅蕾萊這個名字嗎?”

約露汀一愕,“羅蕾萊?!”

……

聽完這個嘴炮大叔的簡述,她才明白過來為什麽她之前沒有註意過羅蕾萊這個名字的主人。那是因為早在六百年前,羅蕾萊就已經因為作惡多端被投入了阿斯嘉德警戒最森嚴的監獄——而那個時候,或許她還在地球上流浪,或許她剛剛回到神域,被奧丁的神力所禁錮和束縛,過著行屍走肉一樣的生活,當然不可能註意過這個擅於勾引和迷惑男人,借以達到自己的罪惡目的的妖女。

雖然後來她曾經因為洛基被奧丁下令終身監/禁的關系,多次去過阿斯嘉德的地牢,但是那座地牢非常大,關押洛基的牢房又在比較靠近地牢大門的入口處的地方,所以她竟然一次都沒有真正深入探尋過那座地牢更深處關押著的人犯和囚牢——當然也沒有見過羅蕾萊本人。

當然她應該曾經在斯圖加特弄來的那本北歐神話裏看過這個名字。可是當時她全部的註意力基本上都在阿斯嘉德經常出現的那些神祇,比如托爾,洛基,奧丁,弗麗嘉,希芙,仙宮三勇士,海姆達爾……等等人的身上了——要一次記住那麽多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沒開金手指,資質也平平的她,是不是?

所以雖然約露汀好像隱約記得羅蕾萊好像不是個好人,可是在她已經在地牢深處被關押了六百年的時候,誰還會去註意她的背景和信息呢?

作者有話要說: 3月24日:

因為小天使“白小石的毒草”寫了長評,所以今天有雙更奉上~~ ^^

嗯,這位情敵在漫畫原作裏做過的事可是很威武的。。。

我這裏也會稍微采用一點,作為背景。。。

有興趣的小天使們請稍安勿躁,我在文章內容寫到這部分的時候會稍微解釋一下的~~:)

※、Chapter 159

但是現在可惡的是,那一天當黑暗精靈在仙宮裏制造了一場大亂和屠殺,害死了神後弗麗嘉的時候,幾乎與此同時,這個蠱惑人心、居心險惡的妖女羅蕾萊,也從被黑暗精靈的詛咒戰士砸毀的地牢裏逃了出去,通過一條本應只有洛基才知道的秘密通路,逃逸無蹤。

約露汀不禁暗罵自己那天真是太大意了。她當時在混戰中就在地牢裏,居然都沒有註意到都有誰逃了出去!按理說羅蕾萊既然擅於令男人為己迷醉,想必是個空前絕後的性感美人兒,這種外形在充斥著奇形怪狀的低等動物的地牢裏是個異數,假如她真的看到了羅蕾萊的身影,不應該忽視才對。

她一定是在自己到達地牢之前就已經逃走了。約露汀一邊極力回憶著當日的情景,一邊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那天她沖到地牢的時候,托爾、希芙和仙宮三勇士都在。他們可比她更認得羅蕾萊。假如他們看到這麽危險而能力高強的一個囚犯逃走,不可能不去追捕的。

約露汀深深思索著,不由自主地咬著下唇。

希芙說她是奉了奧丁的命令來中庭追捕羅蕾萊,並打算把她帶回阿斯嘉德繼續囚禁的。可是只有約露汀才知道,現在坐在阿斯嘉德的王座之上的奧丁,是洛基假扮的。那麽洛基為什麽要下令抓回羅蕾萊?他是擔心羅蕾萊會對同樣身在中庭的托爾不利嗎?可是托爾的身手絕對比羅蕾萊強多了。

……洛基到底在提防些什麽?或者說,他到底在擔心些什麽?

約露汀想得頭都痛了。

還有,既然那個矮富帥先森並不知道現在的奧丁是洛基假扮的,那麽他給她打電話的時候為什麽要說這個任務跟洛基有關?他僅僅只是想危言聳聽地動搖她的意志,把她騙來這裏接受任務嗎?還是這個羅蕾萊……確實在什麽事情上跟洛基有所關聯?

既然他們兩人都是阿斯嘉德人眼中的壞蛋,那麽……洛基和羅蕾萊之間難道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嗎?

……可是羅蕾萊已經在地牢裏被關了六百年。要知道六百年前,無論是洛基還是托爾,都還只是個少年呢。

約露汀忐忑不安地想著,不知道為什麽,愈想愈是心驚。

寇森特工居然在耐心地等待著她慢慢想通。這種耐性可不多見,尤其是在這麽危急的時刻——據他所說,羅蕾萊已經蠱惑了一個他手下最出色的特工為她所用。神盾局有點投鼠忌器了,而希芙又不能弄死羅蕾萊再把她帶回去。她得到的命令是“活捉”。

約露汀的唇角不知不覺地勾起一抹嘲諷似的笑意。

呵,這麽自相矛盾的命令,確實是洛基會下的。他才不管這種令人為難的命令會讓執行者陷入怎樣的困境。他只需要他想要的結果。

“現在,你還堅持決不見希芙女士嗎?”寇森在桌子的另一端觀察著她臉上表情的變化,試探地問道。

約露汀的眉心輕輕一皺,隨即將視線轉向他。

“是的。”她回答道,“我堅持不能讓她知道我還活著這件事。否則我以後恐怕將無法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